冰箱里有速冻汤圆

【罗黄/漠御】我大概找了个新出土的远古男友(17)

42

枫岫主人把照片带到罗喉办公室已经是一个星期以后了,他就算只是外聘但好歹也算半个教授,每天都很忙的,绝对不是因为太宅了不想出门才拖到现在。

枫岫推门进去,就看罗喉伏在办公桌前,带着他那副万年不变的金丝边老花眼镜在看什么,他走近的时候都没抬头看一眼。

“罗老师,连一杯茶也不请我喝吗?”枫岫熟练地找沙发坐下,左右看看,除了书架上多出的一排书和学报,这地方基本几年来都没什么变化。

“茶叶在你右边架子上,自己泡。”罗喉淡淡说,“杯子在茶叶边上。”

“耶,这算什么新潮的待客之道吗?”嘴上这么说,枫岫还是起身自己动起手来,顺便也帮罗喉泡了一杯递到他手边,“这么专心看什么呢?”

“学生的作业。”

“哦嚯。”

枫岫低下头凑过去看了几眼,特别是姓名栏——黄泉。

原来如此。

“好友啊,”他从外套内口袋掏出一个信封,放在桌上推到罗喉眼前,“上次你拜托我的东西。”

“嗯。”

似乎是没意识到枫岫递过来的是什么,罗喉还是没有抬头,专心看答案用纸上的每一行字。

“不打开确认看看吗?是上次你托我洗的照片。”枫岫半倚在办公桌边,把那个信封再推过去一点,“看看拍的怎么样?”

听到这话,原本低头的人才终于抬起头看他一眼,接过信封打开,从里面抽出一张照片——枫岫在拍的时候似乎故意拉近了镜头,画面显得有点模糊,视野里大部分都是翠绿的树顶,但仔细看便能看到一个白色长发的青年躺在树荫里。这显然是一张不太成功的照片,说拍的是景色也过于牵强,说拍的是近景也是模糊不清。罗喉却把它塞回信封装好,放到自己的抽屉里。

“好友可满意?”枫岫捧着茶在边上笑问。

“嗯。”罗喉点头,从桌下摸出一小包茶丢给他。

枫岫伸手接过无奈道:“又不是以前在外面交换情报,你还给什么谢礼。”说着就把茶塞进西装口袋

“不想欠你情。”罗喉淡淡道,“麻烦。”

“还是说话那么不中听。”枫岫主人转身准备走,走到门口好像又想起什么,回过头:“下班以后陪你的老朋友去喝一杯吧?你开车。”

罗喉没有拒绝,枫岫就当他答应了,轻轻带上门离开。


43

夜,六点以后。

目的地是一家距离校区不远、向大学生也开放的酒吧。

这个距离如果是罗喉会选择直接走过去就当散步,但是枫岫坚持发挥代步工具的作用,早早就泡在人家的办公室里候着。罗喉也拿他没辙,书都没翻两页,没了兴致,就穿上外套拿上车钥匙动身。

听枫岫主人的一路介绍,这家酒吧的主人是他一名好友,不做灰色生意,吧内绝对禁止黄赌毒。又由于靠近大学,客人里面学生多,所以每个人都得核对身份确认已经成年后才能进入。如果有闹事的客人,马上会被店主和保镖赶出去,并且从此挂入黑名单,再也不允许踏入店内一步,见一次赶一次。

“那还会有生意吗?”罗喉听了觉得这样的地方挺少见,手把方向盘问道。

“当然有啊。”枫岫道,“这世上有喜欢灯红酒绿的,也有人只想不惹一身腥,找个地方独饮一杯——你不就是吗?他的店子就是为你这样的人开放的。”


说着说着,在枫岫的指点下罗喉把车停在一个门口,他抬头看见三个大字“疏樱阁”,外观完全看不出是一家酒吧。被枫岫引着走到一个下行楼梯口时,罗喉才发觉那是一个地下酒吧,一道厚重的隔音门落入眼帘,难怪其中的音乐声没有流露出来。

地下酒吧的门口有个小窗,里面坐着个纤细的女孩,用细细的声音道:“请出示您的身份证——”直到枫岫去靠近窗口,那女孩才惊呼:“枫岫阿叔!你怎么来了!怎么没有打电话给我呢?”

“跟我一个朋友来随便坐坐,你家斋主怎么放你在这里看门?”枫岫问。

里面那女孩跳下高高的酒吧凳想出来,又好像想到什么不对,只好垂头丧气爬回座椅上:“今天原本看门的小姐姐临时有事回老家了,斋主腾不出人手,就让我代一天班。枫岫阿叔,你下次来一定一定一定要提前跟小免说呀,早知道这样今天就不答应斋主了,哼。”

“我今天只是带人来稍微坐坐,你让我进去吧?”枫岫笑说。

“哎呀你看我!”才反应过来自己只顾着说话,忘记开门的小免不好意思地挠挠头,按下自动门的按钮,将枫岫二人放了进去,还把头探出来交代:“斋主还在招待客人呢,今天太忙啦!”

“没事,我不找他。”


枫岫熟门熟路,领着罗喉找了个偏一点的角落坐下,昏黄的灯光,由于明天就是节假日,店里客人自然不少。年轻人们三三两两围坐在一个个圆形沙发包间里聊天喝酒,包间都是半敞开式,从里面可以看到正中的一个银色舞台,几对男女正搂在一起跳舞。这里确实如枫岫所说,看上去没有一般酒吧乱哄哄的氛围,一切都那么有序地热闹。

罗喉坐下后神色却有点疑惑,对枫岫问道:“这家的店主让才这么小的孩子看门吗?”

枫岫一听便摇摇头:“小免她是看上去小,实际上早就成年了,没事没事。”

“?难不成她也吃了药……”罗喉皱了皱眉,“不,应该没有这么小的孩子才对。”

“不不不,她和你不同。她是体质特殊。”枫岫笑说,罗喉这才点点头,不去深究。

这时候一个粉色的身影步伐匆匆走过来,把酒水单往桌上一丢:“喝什么?”

“你的疏樱阁,就是这么招呼客人的吗?”枫岫拿过酒水单随手翻了几页,“那我要一壶铁观音……”

“枫岫你!”穿粉色衬衫和黑皮裤的青年的小臂下夹着点单牌,一脸不悦道,“说多少次了,酒水饮料什么都行,我们这里不卖茶。”

“那拂樱你的一手好茶艺就要浪费了,身为好友的我可不能袖手旁观。”说着又转头向罗喉介绍,“这就是疏樱阁老板——拂樱斋主,他泡的茶不错,一定要尝尝。”

罗喉向来人点头问好,说:“那再来一壶碧螺春吧。”

拂樱斋主觉得这两人简直来气他的,伸手一把收了酒水单转身就走。枫岫扭头就对罗喉道:“不用介怀,他就是这个脾气。待会儿就会把茶水端上来了。”


44

十分钟之后,两人喝着拂樱泡好的茶,都长叹出一口气。

“唉……老罗,你今年学生怎么样?”枫岫把茶杯放在深黑色的桌面上——那是一套漂亮的雾面水晶茶具,看得出主人非常爱惜,上面一点擦伤都没有。

“还行。”

“你这样就知道工作不娱乐娱乐,每天就一个人回你那个大宅子,不闷啊?”

“嗯。”

这天简直没法聊了。

看到罗喉甚至掏出自己常用的随身手账本,抽出衬衫上夹着的钢笔,借着头顶装饰灯的暖光往上写了记了点什么,枫岫无奈摇头:“我不记得你是工作狂啊?其他教授都没你那么热爱研究,虽然我一个外聘人员没什么资格说太多。”

“不,今天是你提前拉我出来,原本还应该在办公室待一会儿。”

……

两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聊天,两个单身汉都没有自己独立的家庭,话题永远只能围绕工作;有时候他们会突然陷入沉默,罗喉总是无所谓安静的,但枫岫会重新打开话题,就像以前一样。

当年介绍刚刚离开战场、退役的罗喉转行进入教育业的就是枫岫主人。过去的事情已经过去太多年,两人几乎记不得了。他们早就习惯了安逸的教学生活,但也永远不会忘记这种安逸是用什么代价换回来的。

聊到中途,枫岫站起来说要去洗手间,谁想到一眼望去似乎看到什么有意思的东西,又俯身拍拍罗喉的肩膀:“你看,那桌是不是你们院的小崽子?”

“?”

罗喉闻言想了想,还是站起来看了一眼,马上就望见隔了两个空桌的上有三个人背对着他,和另一个青年相对而坐,酒吧里音乐声不轻,听不见他们的谈话内容。

这时候店里的音乐正好放完一首,突然安静下来,那一桌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,只是说一句:“如果你们有话就……”什么的,音乐又马上接着换了首曲子——空气中响起一阵鼓点,女歌手的声音弥漫在大厅里,那声音淡淡地唱:

【all I need is one】

【one old man is enough】

【baby you gotta】

【just turn your fear into trust,to turst】

但罗喉此时仿佛完全听不到任何音乐,只是注视在暖色调灯光下、线条变得柔软的那张侧脸。

——是黄泉。

他为什么在这里?

他和谁在一起?

他们在说什么?

他的好奇心第一次如此自然地膨胀开,他的上衣口袋里还有对方的照片,正贴着他的左边胸口,那里莫名变得逐渐暖和起来。

那女歌手的声音这时候也逐渐响了起来。


【where did love go?】

【when all is said and done】

【where’d the love go?】

【put the running into run】


tbc




写在后面:

最后提到的bgm是Sia、Diplo&Labrinth的《Thunderclouds》

mv非常可爱又浪漫,拨开云雾的那一幕非常喜欢。安利一下~

b站指路

(下一章居然就要破4万字了,害怕( ̄◇ ̄;)。)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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